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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笼中鸟

第十五章:笼中鸟

“安娜贝尔,陷阱设置得怎么样?”

“有股好香的味道……是栀子花。”

少女没有管耳边传来的的魔术通讯,坐在一颗大槐树的长凳下,前后晃动着两条小腿,欣赏着周围的风景。十三四岁的样子,一头银色的秀发,用蓝色蔷薇装饰的发饰扎着可爱的双马尾蓝色,皮肤白皙得几乎可以看见脸上的毛细血管,黑色哥特式带白色花边褶的短裙,黑色的丝袜和短靴,像是童话书里走出来的洋娃娃。尽管可爱,但是她面无表情,两只红色的眼睛只是无神的看着周围。

她叫安娜贝尔,和姐姐维多利亚一样,是这次圣杯战争的御主之一。

“真是个好地方。”

微风徐徐吹过,有白色的花瓣从空中飘落,在黑色平坦的柏油路上滑行得很远。

“安娜贝尔,我在问你话。”

“……都准备好了。”小女孩停顿了一会儿。“姐姐。”

看着远处坠下悬崖爆炸的雪佛兰轿车,她知道,猎物已经上钩了。

“目标是御主,切切实实地杀死他们吧。”

通讯挂断了,女孩从长凳上离开,树荫外的阳光非常刺眼,她拿起旁边的遮阳伞,将其撑开。她望向对面山顶的天空,在几千米的高空上,漂浮着无数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丝线,因为太过分散,即使是使用感知魔力的技巧也会轻易忽略每根丝线上那微小的魔力量。

没错,那是陷阱,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在静静的等待猎物降临。

那是安娜贝尔特有的魔术,用魔力编织并操纵丝线的技巧,通过向每一束丝线的内部注入魔力形成闭环,使其难以被轻易剪短,况且,在面对铺天盖地的丝线的时候,弄断一两根已经无济于事了。

即使挡不住灵体化的从者,不,不如说一开始就没打算困住从者,这就是为了针对人类之身的御主而设计的杀戮机器,在丝线收拢的那一刻,笼罩的地方就会变成可怖的绞肉机。

她望向身后身后,一个人形的庞然大物正单膝跪地,等待她的指示。

从待命的那一刻起他就纹丝不动,即便有花瓣之类的东西飘落在他的肩头,他也毫无反应。

那是从者。

“哼哼,跟你不太配呢。”

这并不是一句玩笑话,“巨人”全身装备着纹有兽面的铠甲,浑身的肌肉像波涛一样此起彼伏,喘气的声音像是狮子在吼叫。

女孩踮脚,伸手掸去了他头冠上的花瓣和树叶,鲜艳的令咒微微泛红。

“走吧,我的英雄——”

丝线传来魔力的震动,是猎物上钩的信号。

“Berserker”

听到命令,“巨人”就像是启动了暴走的开关,仰面发出了机器轰鸣一般地嘶吼,惊得周遭林中的鸟兽四散逃离。

“你说什么?”

难以逃离的结界和明显冲着一行人而来的威胁,对方显然占尽天时地利,此刻联合对敌应该是最明智的选择,白泽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然而这位Ruler却当真这么干了。

“寡人可不想再重复第二遍。你当真以为就凭这点理由就能说服朕与你联合,未免也太天真了,至少也得跪伏在地,向朕俯首称臣,祈求庇护才是。”

“原来如此,始皇帝陛下并不想建立平等的合作关系是吧。”

“爱卿,咱们走。”政哥哥挥袖,转身离去。“就让这些鼠辈自相残杀去吧。”

“哎?”

杨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政哥哥已经离开老远了。

“哎,等等我啊。”

白泽叹了口气。

“他们离开了,主公。只能说不愧是冠位级别的从者吗,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呢。”

Saber有些恼怒,不过并没有表现在情绪上,一如既往地矜持。

“没关系,只能说是我太异想天开了。”

地面上传来断断续续的震动,是敌人来了。

“待在这可不是办法,咱们先离开这,再想想对策。”

“主公不必担心。”Saber握住剑柄。“即使豁出这条姓名,在下也要将您毫发无伤地送出去。”

“这话可不对啊,Saber。”

“咦?”

“要清楚,你是我最强的一张手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都必须保留战力,鲁莽冲动可是大忌。虽说御主是很重要,但是失去从者的话,这场圣杯战争大概也就宣告结束了。”

白泽笑着说。

“明白了,在下定当保护好主公,同时保全自己的性命。”

“走吧迎,Saber,该去会会对方了。”

“是!”

“喂,等等我啊——政哥哥!”

由于长期缺乏锻炼,光是追出这点路的距离就已经让杨颜气喘吁吁了。

“我们真的不去帮忙吗?”

虽说跟白泽和Saber是第二次见面,不对,算上车祸那次应该是第三次了吧,经过这几次的接触,杨颜也并不觉得他们都是坏人。毕竟自己跟小思宇见面的次数也不算多,同为御主,但都还是成为了朋友。

如果愿意好好沟通的话,果然没有意义的厮杀是可以避免的吧。

杨颜这样想着。

“爱卿难道对朕的决断有什么不满?”

“当然有了,我觉得他们说得很有道理啊!”

“说说看,你的理由。”

“理由什么的……”杨颜支支吾吾。“毕竟人多力量大嘛,合作起来不是赢面更大吗,就像斗地主一样,只要两个农民配合得好,就算牌再烂也还是有机会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笑什么啊,我自己都觉得刚才举的例子好蠢啦。”

“不、不。”政哥哥擦了擦眼角渗出来的泪水。“说得好!卿说得好啊!”

“哎?”

“能如此直言劝谏,而不是任朕一意孤行,在生前,不,自从朕登基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臣子如此了。身为一国之君,身边却都是些只会谄媚求宠的小人,这怎么可行。赤胆忠心的忠臣在朕身边,纠正朕的纰漏,如此才能铸就伟业啊。你能直言寡人的错误,不枉寡人对你寄予的厚望!”

“搞……搞什么啊。”杨颜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是在试探我,政哥哥你也太狡猾了。”

“朕称赞你的敢言善谏,你该高兴,今后更应当如此。”

“好好好,圣上说的是,所以咱们可以回去了吧,始皇帝陛下。”

“还不行!”

“为什么?你连那个后羿都能压制,其他人也应该能轻轻松松吧。”

“哈哈哈,莫急莫急,爱卿只需站在一旁就当玩耍就行,朕自有打算。”

Berserker在跳跃着前进,用“跳跃”来形容可能不太贴切,毕竟他每次跳跃都能飞出四五百米的距离,落地的时候总是在山体上砸出大坑,弄得泥土和震断的树木四溅。不过毕竟是狂战士,安安静静地前进是不可能的。

安娜贝尔坐在他肩上,手里打着黑色的遮阳伞。Berserker用另一只手将她护住,让安娜贝尔在前进的过程中免受尘埃和其他东西的袭扰。

“就在那了,停下来吧。”

终于,Berserker落在了山顶佛塔的面前,脚下的青石板被踩得皲裂。

他发出一声嘶吼,像是对周围并没有发现对手的失望。

“毕竟动静太大了嘛,这种方式就像是在说:我来了,你们快点藏好。对方不隐蔽起来反而奇怪。”

她扫视周围,结界依然完好,还在收紧当中,把猎物逼出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不过我可等不了那么久啊。”

她向空中挥了挥手,数不清的魔力编织的丝线瞬间密布在空中,穿过树杈间的缝隙,向四面八方分散开来。

那是索敌魔术,通过魔力的震动,就连虫子的振翅声也能被安娜贝尔掌握到。

她闭上眼,无数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形成画面:风的呼啸,树叶相互碰撞,Berserker的呼吸。

突然,她切断了所有丝线。

猎物已经找到了。

“在那!”

仅仅是听到了安娜贝尔的指示,甚至连方位都没有指明,Berserker便瞬间用魔力凝结出武器,朝着树林里某个位置投掷出去,一时间,砂石飞射,密密麻麻的树木中间被削出一条通路,在那通路尽头,Berserker掷出的长柄武器末端,一名头戴面具的剑士正稳稳当当地站立在那。

毫发无伤。

“杀!”

随着少女一声令下,Berserker像炮弹一样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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